阿梨啊

圈地自萌,所有脑洞与真人无关!无关!无关!


愿善良的人都幸福平安。

眼神【楼诚系列】


阿诚最害怕,是明楼失望的神情。


那一年同校的几个男同学唤他一同去俱乐部参加舞会,他原没打算去,可同校的几个师哥也在,盛情难却,阿诚想着反正去露个脸就走的,就和明楼说课后同学间有事商讨,不回家吃饭,明楼没问,他也没多作解释。


阿诚没有喝过酒。明楼偶尔在家开香槟,也只和明镜两人喝,明台和阿诚拿着果汁,是不算在内的。明楼喝酒,都是一家子高兴团聚的时候,不贪杯,浅饮辄止。喝了酒的明楼比较爱笑,有时候明镜也会唤他唱首戏来,明楼便支使阿诚取琴作伴。阿诚拉着琴抬头看明楼微微有些泛红的脸,觉得酒真是神奇,喝了酒的明楼,没有往日那么严肃,那么吓人。


俱乐部的歌舞升平,胭脂酒气,浓郁得让人不舒服。阿诚坐在位置上,看着他们在舞池中间相拥起舞,霓虹乱眼,只觉得心烦得很。


他们给他倒第一杯酒时,阿诚看着高脚杯里盈着气泡的液体,晶莹剔透,他想起了明楼那时喝酒的样子。修长的手握着酒杯,轻轻摇晃,光影在酒杯外折射,他抬起头,浅浅试了一口,他在想自己学明楼学的像不像,可是一口下肚,只觉得天昏地转,脸上烧的滚烫。


他看着在一旁笑作一团的同学,有苦说不出。他那些同学又给他添了一杯,他推托,站起来要走,又被他们拉着坐下,七嘴八舌地,“阿诚,你不知道,我们都说你们家明先生是恶魔,课程全优也罢了,又爱说教,我们说你实在可怜,天天被他管束得这样紧。”


阿诚头昏的厉害,心想不准他们这样说明楼,真正说出来却是打结的话。“不准你们,这样,样,说大哥。”阿诚握着酒杯,急着要反驳,大脑却一片空白。


“我们有说错吗,现在可不是旧社会了,哪还有人像他那样管着,什么都得要他批准。”


“明诚,你对这个大哥,会不会太过在意了些。”


阿诚听着他们的话,急着想反驳,却说不上来,一赌气把酒喝完了。然后他们拉他去跳舞,他满脑子都是他们口中的明楼,一时想到今早出门时明楼微微皱眉的样子,一时又想到明楼临睡总是要喝一杯热水,一时想到明楼的声音,想到明楼的眼睛,好像在看着他,他心中忐忑,头脑昏沉,只由着他们的手把他往人多的地方推去。


这回怎么办,大哥会生气的。他想,可是心里又有另一个声音在说,明台在学校三天两头翘课,为什么你就不能犯错。他反驳,我哪里能和明台比。可那声音竟笑起来,你自然比不得他,明台是真把大哥当大哥,你呢。阿诚觉得心里倒腾起黑色的海浪,铺天盖地将他淹没。


明台再怎么被明楼宠爱,也是坦然明朗的。可是他呢,对明楼。他怀揣着太过沉重的感情,沉重得他都没办法把它拿起来,好好的看看,好好的想想。


等阿诚反应过来时,音乐,人的声音,都停下来了,眼前是漆黑的道路,车夫和他说,少爷,明公馆到了。他抬头,半夜了,夜色一片死寂。


他竟没有勇气去开那大门。


他扶着楼梯在黑暗里走上楼。明楼的房间还亮着灯。阿诚浑身没劲,却勉强靠着墙把脚步放轻。他知道自己的狼狈,就是昏沉着脑袋,他也知道,这狼狈绝不能让明楼知道。


可是那扇门就这样打开了。明楼在他面前,明楼皱着眉看他。明楼一定也看到了阿诚凌乱的衣服,衣服上沾染的酒渍和胭脂印,明楼一定看到了他通红的脸,漫着水汽的眼睛。


“大哥,我……”他可以解释的。他可以和明楼说明白,是同学硬拉他去的,或者他可以学明台厚脸皮撒个娇,保证下次再不会。可是他就是说不出话来。他看着明楼,如同失去了所有声音。


“还知道回来。”


也就是那个时候,阿诚看到了明楼的眼神,那个眼神他一辈子都不希望看到第二次。那是失望。不是生气,不是责骂,是一瞬间黯淡下去的目光,是失望。


阿诚那日就这样看着明楼关了门,把他独留在楼梯上。黑暗里,仿佛一下子清醒了,酒精在身体里还烧着,可是他觉得自己全身冰冷。他很想告诉明楼,所有的缘由,全是因为他。


阿诚坐在楼梯上,想起那些同学说,明楼一皱眉头,他阿诚就赶着赴汤蹈火。阿诚想笑,他按着自己还痛的脑袋笑起来,越笑越痛,最后不知是因为什么,竟流出了泪。


他一个人坐着,又哭又笑,像个疯子。大姐不在,明台不在,明楼反正也气着,他没力气走了,干脆就躺在那楼梯上,沉沉睡去。


醒来时,他在自己的房间,好好盖着被子。桌上放着明楼的字条,“已告假,在家,好生反省。”明楼去上班前或许看了他一眼,最后还是叹口气,把他抱回了房间。他顺手帮阿诚换下了睡衣,帮他盖好被子,如他小时候一样。


于是阿诚所有疯狂叫嚣的疼痛,都被好好盖起来。盖在只有他知晓的秘密里,安稳沉下去,永远沉下去。他再不会去猜测明楼偶尔温柔的目光是什么含义。他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,便是努力,留在明楼的身边。


因为明楼,阿诚格外认真地学习医学课,唯恐疏漏一个知识点,他缠着史蒂芬先生让他带他去当助手观摩他的手术,整本书记满笔记,他记清楚各类伤患应该怎样应急处理,不是因为他有意从医,而是因为明楼。他知道明楼那些秘密的工作会使他身陷危险。明楼不告诉他,他不会问。可是他要做好准备,万一,万一明楼受伤,他要做最好的处理。


明楼当然不知道。明楼不知道阿诚也秘密加入了组织。不知道阿诚第一次完成任务,正是明楼出差的时候。他腰上受了伤,咬着牙回家,关起房间门一个人把子弹取出,把鲜血淋漓的伤口处理完,冷汗浃背,他看着镜子里自己发白的脸,笑起来。阿诚想起他的宣誓,他愿意为自己的信仰付出一切。他相信着未来,只因那是明楼相信着的。


他躺在床上,疼痛在寂静里被无限放大,他不觉得恐惧,只是冷。起身点了一盏灯,又点了一盏,橘黄的灯光,让房间稍有暖意。如果有一天他为了这个国家而死去,他在脑海里想象明楼看到他的样子。明楼会难过,会伤心,但至少,他的眼神,不会是失望的。


为了他的肯定,阿诚甚至可以折上生命去填补。


阿诚闭起眼睛,房间里已经没有药,酒精,血腥的味道,他还疼痛难安的伤口被好好地盖在新的衬衫下,明日他会好好去上课,他想好了借口推掉明台的羽毛球练习,就算明楼回来,他也可以 装作什么没有发生一样,他演技拙劣,但明楼忙于公事,未必真的会发现。


阿诚舒了一口气。


伤口会好,人的心也会。疼痛是会习惯的,习惯了,就不再惧怕。他知道什么该和这些伤口的疼痛一样腐烂在记忆最深处,在没有谁知道的地方。他不再去想,它们就会消失不见。


他就还是明楼眼睛看着的,会引以为傲的助手,弟弟。



好困,写完了晚安!

人物依然走形中。

大哥不渣只是阿诚想太多。

大概,不会有下文了?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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